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见到芭蕉的,结果都错过了。这一次,电话里的她声音沙哑,说是感冒了。天气很好的广州容易让人放松警惕。
“现年20来岁。出身于福建。在朋友眼里我有一种无常的天性,忽冷忽热没头没脑。其实大部分时候我都随遇而安,做过很多行业,且都可称为一帆风顺。
写作是我消遣的一种手段,有人觉得理工类毕业的人写作更有逻辑性,但我却比较缺乏,我是个率性的人,生活或文字都天马行空无拘无束。喜欢一个人散步,写作,看影碟。孤独是我的朋友,不过在和朋友们相处时我也是一个热闹的人,有过整整一个星期夜夜笙歌的记录,这些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。
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好的酒量以及清醒的头脑,我是个越喝越冷静的人,酒肉穿肠过,我还是一意孤行地活下去。
这是芭蕉对自己的评价。熟悉她的朋友说她是一个介乎于小资情调和质朴无华之间的女孩子。据说她比我大一岁,但声音比我还小。
在芭蕉的文章里,有网络文学上少见的清醒和独立。说实话,我真的很想见她。
我:看你的小说和你的随笔,感觉非常的不一样,还有诗歌的创作,你自己更偏爱哪个呢?
芭蕉:我偏爱小说一些,前段时间写的随笔大多是些个人的东西,还不能延伸到更宽的领域里去,随想随写,小说就不同,都经过一番思考,有的时候会放弃自我,站在各种立场上去想问题。至于诗歌,现在还只是一个锻炼,主要是为了语言方面的运用,我觉得用诗歌来训练自己比较好。
我:新近出的书里也收录了《水妖》,写这小说的初衷是什么?
芭蕉:《水妖》是目前为止写得最长的一篇小说,我一直不太擅于写长篇,但是长篇的确能让自己提高很大的层次,从毅力从结构从逻辑上。写《水妖》是因为当时听一个网友讲过这个故事,他问我会不会把它写成小说,我说以后会吧。当时并没有想立即下笔,但是后来有人向我约中长篇我立刻就想到这个题材,我想把这样的题材引进现实的生活中,主要为了阐述一种坚持的力量,我觉得每个人的人生当中,执着非常重要。其实我就不是一个执着的人,不过我想就算是在一段时间内能为某件事物执着也是好的。
我:感觉你似乎比较偏爱荒诞的题材和感觉,是这样吗?
芭蕉:是的,我很喜欢这样看似虚无的感觉,让人们发现荒诞背后的一些东西。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现实或浪漫的想法里游离,遇到别人的故事或嘲笑或自嘲,也许只有本不存在的东西能给人真实的情感发泄。而且写的时候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空灵,我可以任意地站在各个角度来思考,在小说里我不太喜欢掺杂个人的东西,它会引发我很多面的性格。
我:在很早的《那鲁湾情歌》里的感觉还有初步的对人生的荒诞感,在后面的小说里就很重了,能谈一下这个问题吗?
芭蕉:在《水妖》之前我偏重于从既有的一些神话传说中取材,《娜鲁湾情歌》是唯一一篇现实题材的小说,不过我用语言把这个故事引向荒诞,那些小说大都从情感到人生,多是为了描述爱情。《水妖》之后我开始发掘人性的一面,也就是从人物性格上来描写。
我:荒诞派的作家你喜欢哪些呢?
芭蕉:我喜欢魔幻现实主义,最喜欢的小说是《百年孤独》,这本书我看了九遍。
我:在《水妖》里,感觉表达得很好,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人物性格上的刻画,这是你想要的感觉吗?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表达目的?
芭蕉:人物性格刻画一直是我的弱点,在《水妖》之后我就一直在尝试能做好这一点。我想这也许是我太偏向于文字组织的缘故吧,如果在人物方面再加强些的话,我想感觉可以表达得更好一些。我:我很喜欢你在《水妖》里的一些感觉,那似乎是清醒而不绝望的,很难得的。你自己觉得呢?
芭蕉:我认为应该珍惜生命,珍惜所能拥有的东西。人不能绝望,一旦绝望就没有了逢生的意义,我喜欢那些冷静的人,随时能融合到人群里,随时又都能置身在外看见事实真相。
我:和很多网络上的小说相比,你的文字有历练和专业的水平,不是单纯而业余的那种,这是什么原因呢?
芭蕉:其实文字还是业余的,我只是很爱看书,所有的文字技巧都是从书上得来的。只是在网络上写作我并没有去写网络故事,我只写我想写的东西。
我:在开拓市场和创作来说,也许是不能兼得的两件事情,你怎么处理这两者的?
芭蕉:工作的时候我是个市场开拓人员,下班以后创作小说。我的工作让我得以接触形形色色的人,我总是希望自己能理解各式各样的生活及想法,然后带到我的小说里去。
我:什么时候开始创作的?
芭蕉:99年开始的。
我:打算写到什么时候?
芭蕉:这我不知道。不能说我的思想会源源不竭,不过在会思考会感受的时候都会写下去的吧,我希望几年以后我会住在海边,一个人写小说或者四处走走,不过只是希望而已。
我:愿意做一个专职作家吗?
芭蕉:愿意,但还需要时间。
我:喜欢你新出的书吗?更喜欢在网络上的作品集还是纸的出版物?
芭蕉:都挺喜欢的。不过网上的文集和出版成书各有好处。在网上我会发现很多别人的想法,他们看过我的东西会留下点什么。而做为书,我的文字本就是大众化的,不局限于网络的。
我:比较喜欢哪个网络写手?
芭蕉:很多。有些是喜欢他们的文字,有些是喜欢他们的人。